原標題:溫和儒雅君子風 ——懷念高財庭先生
在槐花飄香的五月,高先生走了!
才華橫溢的兄長般的文友高財庭先生,他正英年。同他不多的交往,點點滴滴,清晰如昨,浮現在眼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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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紀90年代末,在一所鄉下中學教書的我,從同事手里借得一本《淺草集》,認真捧讀,驚嘆不已!沒想到作者高財庭如此有才,古文底蘊如此深厚,竟然用楹聯的形式將靖遠的名勝、特產、要塞寫了個遍,且個個貼切恰當,名副其實。身處偏鄉僻野之地,孤陋寡聞的我,頓時奉他為大家。
我用剛從學校運動會上獲得的獎勵——一本筆記本,摘錄了他的許多楹聯。那時,他好像在縣政府任某職,前程錦繡,年輕有為,才華橫溢,事業蒸騰。身處鄉野之地的我,不敢奢望與他有緣一見,因為,在我心中,他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,我只能仰慕,望而卻步。
隨后幾年,處于成家生子必經階段的我,雖然忙碌卻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的寫作,陸續向人借讀了他隨后出版的幾本書,贊嘆他的文學成就時,更感動于他的奮進。全民喜歡文學的大潮已江河日下,真正的寫作者日漸稀少,文學曾經波濤洶涌的雄宏壯勢已日漸式微,這種狀況下,他卻堅守夢想,不忘初心,一本接一本出版了《槐花集》、《槐英軒聯稿》等多種著作,詩、詞、賦、楹聯、散文,各種文體,全面開花,各種報刊,獨上層樓。在我們當地文學圈內,獨當一面的他,簡直猶如獨立江河的中流砥柱,讓人驚奇不已,贊嘆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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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荏苒,轉瞬,到了新世紀,當我調進縣城中學后,不期然與后來成為他兒媳的一位美女成了同事,然后就看到了他集大成的煌煌巨著《北方的槐》,也道聽途說了他的許多軼聞趣事,更有目共睹了他的許多成就:《光明日報》上發表《白銀賦》,榮獲“聯壇百佳”、“楹聯十杰”、“年度十佳”、各種征文比賽的一等獎……
在日漸荒蕪的文學園地中,他矢志不移,潛心寫作,成績斐然,頗有建樹。人們認為成功就該是他那個樣:在任為官,兼濟天下,業余寫作,成績卓著。多少文人雅士,渴望能見他一面,聆聽一句他的教誨,期盼他的指點……
出道甚晚又功力淺薄的我,得幾位前輩抬愛,在幾次文會上,不期而遇了他。那時,他正在縣長任上,我不敢冒昧打擾,只是靜靜觀望他,高大挺拔,風流倜儻,氣宇軒昂,躊躇滿志,舉手投足間,禮節周到,英氣逼人,真正如鶴立雞群,顯耀奪目。
2014年,高財庭先生出任《白銀日報》社長一職,本色當行的他,力主改革,開辟疆場,堅挺原創文學,支持本土作家,在紙質報刊生存陣地日益縮小的嚴峻形勢下,他銳意改革,標新立異,副刊時評,別具特色,兩報一刊,鑄就精品,硬是在那干旱閉塞的夾縫中,創造出了一片愜意人心的文學濕地。
從那以后,我看到了以往死水微瀾的當地文學圈,被他激蕩得漣漪蕩漾,以他為首的這一片文學濕地上,沙鷗翔集,魚游鳥飛,水草豐美,詩意繁華……
我就是在那時接到了他約稿的電話,并向他主政的報紙投稿多次后,才算正式認識了他。而他,也因為卓著的文學成就,成了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的“大哥大”。大家談起他的作品,只有贊嘆,說起他的勤奮,唯有感嘆。所有文學青年都把他當作人生的榜樣,成功的典范!所有文朋詩友的作品都以得到他的首肯為榮,他就是那日漸萎縮的文學陣地中的一面旗幟,一桿高標,引領我們奔向心目中的圣地——文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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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每一個熟識他的人都覺得他的成功不止于此,大家都想稱他“高大俠”,這說來,話就長了——
某年冬天,我跟隨一位文兄去看望一位文學老前輩,文兄和老前輩談得都是極為久遠的人和事。冬日斜陽下,就著一壺茶,我聽到他們提到最多的字眼就是他的名字。文兄說他對自己有再造之恩,前輩說他對自己有再生之情,他們的交談就是絮絮叨叨地恢復當時他“再造”“再生”他們時的場景。文兄說他慵懶不思進取,是他督促他寫字寫文,終于小有成就。前輩說他面臨人生困境,是他伸手相助,幫他度過……
那種沉思回憶,猶如電影慢鏡頭一般,生動回放了他的見識、魄力、果斷和俠義,以致多年以后,我一個置身事外的人聽著他們的訴說都能深刻感受到他的仁慈善良,俠義心腸。而這只是其中之一。
在和幾位“老文青”的交談中,他們提到他任縣職,主管文化教育時,對文化的重視,對文學的熱情。他們說那是當地文學的“黃金時期”,聚會有地方,談論有同道,活動有組織,一切都呈現出了欣欣向榮,萬木蔥蘢的氣象。在他的多方支持下,我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,在當時產生了幾位在全省和全國有影響的藝術家、作家??上?,“此情可待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惘然。”他們好懷念他和那個時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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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先生才華橫溢,全面多能,出手不凡,眾多文學愛好者都以能得到他的文字為榮。有初出茅廬者要出一本書,請他作個序,有出過書者,要請他寫個評論,甚至不認識的文友有親人過世,冒昧請他撰寫挽聯、碑文,他都從不推辭,更不因人微言輕而慢待或輕視,總是犧牲休息時間或搭上睡眠時間,忙里偷閑地一一滿足大家。雖然工作繁忙,公務冗雜,但他從來都不會拒絕別人。農家出身的他,覺得人人都有自尊,張口容易閉口難,求他是看得起他,不能拂了人家的興,于是,他成了許多人張口求助的“俠客義士”,而他也總能令人滿意而歸,盡興而回。
他的古道熱腸,不僅體現在關心基層文學,提挈新人,還表現在,不管是市、縣、區還是更小地方的文學聯誼會、首發式,研討會、采風等活動,只要有請,他必不顧路途遙遠,驅車趕來,真誠欣賞,誠懇提議,不遺余力地指導……
各種文學集會,因為有了他而變成了高規格,高檔次,高標準的“雅會”,文朋詩友有了他,就有了“主心骨”、“指導員”、“總策劃”。他真誠的欣賞和批評,精準的提議和建議,莫不使人有“聽君一席談,勝讀十年書”的感覺??梢哉f大形勢下文學日益萎縮的不可逆中,我們小地方的文學卻顯現出了百花爭艷,鳥語花香,水草豐美的別致景象來,這完全有賴于他不遺余力的支持和鼓勵。
文學圈的老中青幾代人中,都有他的朋友,熟人、故人,人們常說“文人相輕”,他的所作所為卻讓文人們看重他,尊敬他,傳頌他,到底,他是怎樣的一個文人啊?
文學上,他是那才華橫溢,倚馬可待的大才子。
事業上,他是那身居要職,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。
生活中,他是那寵妻嬌女,情滿妻兒的暖男。
他呀,就是溫和儒雅君子風,古道熱腸的“高大俠”!
溫和,是他處事的態度,儒雅,是他學者的氣質,“大俠”是他待人的熱腸。
溫和儒雅君子風,斯人已去,懷念永遠!
□李艷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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